照片里的故事

作者：玉珂馨

（1）我家的箱子里存放着一张老照片，边缘已经泛黄，那是奶奶的照片。晴冷的阳光洒下，在地上留下斑斑点点，风描摹树叶的轮廓，奶奶站在那儿细细渲染着她的年画。分染，平铺，笔尖“沙沙”作响，浸润在风声当中，平静且美好。眉批：开头语言比较

（2）奶奶来自四川的一个小乡村，她从未真正学过如何画年画，仅仅是看别人画罢了，可她执地爱着年画，胜过爱她自己。奶奶想要一支鸳鸯笔——那是画绵竹年画的。有了这个念头，奶奶便处处留意着，每天都更加勤恳地干活，周围人都不理解，可是奶奶才不管——她就是这般固执的。

（3）当奶奶终于有了鸳鸯笔，她高兴的合不拢嘴，赶紧开笔，晾干，她爱那根笔胜过爱她自己。那天因奶奶年幼的弟弟调皮，偷偷将奶奶的带了出去，回了家，奶奶才发现她的那根笔不见了。那天，雨下的很大，父母都劝她，让她赶紧睡觉，明天雨停了再去找。可是奶奶不愿，她连斗笠也没穿就闯进了雨雾里，最终，在后面的院子里找到了那根笔。奶奶长出一口气。

（4） 20岁那年，奶奶跟着爷爷来到了郑州生活，爷爷只是个普通农民，家里很拮据，奶奶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拿去当了，当拿起那根笔的时候，奶奶的动作顿了一下，她细细端详着她那根鸳鸯笔，那是她此生最挚爱的东西，她舍不得，可是在那个年代，画年画又有谁会驻足欣赏呢？奶奶徘徊着，握着她那根陪伴了她四年的鸳鸯笔，仿佛再决定着终身大事。最终奶奶还是颤抖着手，将笔放了那个即将被当掉的箱子里。眉批：动作过程描述简明扼要。

（5）自那天以后，奶奶便没有别的爱好了。她总是坐在窗前发呆，望着窗外的群鸟归巢。渐渐的，奶奶都年龄大了，开始犯糊涂了，最常念叨的一句话便是，“一黑，二白，三金黄”她总把筷子错认成笔，在桌子上胡乱涂几笔，才突然意识到，原来那只是一根筷子。

（6）为了圆奶奶的梦，我们为奶奶买了纸笔，请他再画一幅年画，她很高兴拿起笔，画了两笔，却突然停下了，“老糊涂了，胶还没刷呢，”她笑着说，“使不上劲儿了啊，现在画年画的少了啊。”她眼里闪着泪花，有几分酸辛，几分苦涩。

（7）那支笔起起落落，一黑二白三金黄，却在画不出个惊天动地，奶奶最终有了纸笔，却再也找不回那个青衣白马徐凤年，这万丈高楼却没有一处是奶奶的寄身之所。

（8）奶奶老了，年画也老了。眉批：书面语积累不够